迂生的个人空间

我们是在火车站碰头，一见面我心又是一沉，晕倒，一行共九人三女六男，其中有我们单位的老领导70多岁的高老爷子、一个60多岁不认识的男子，最头痛的是那位出名的能管与好管事大姐。东西又出奇的多，出奇的重，真不知道他们是去当小贩还是旅游。这样的团队旅途会快乐吗？我苦笑地看了看小余，用眼色告诉他，既来之则安之。
    晚10点半在跌跌撞撞之后一行人终于登上开往西昌的火车，车上人可真多，根本没座位，又闷热，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脚臭、汗臭味，令人烦闷。居然他们一张卧铺票也没买，我不禁埋怨朋友，带这样的一个团队不买卧铺，老弱妇孺怎么办？他委屈地说本来要买，可他们都说不忙，上车再换，他又不好说什么。我无语了，不就几个钱吗，弄得大家受罪，不禁十多年前挤火车的情景又浮上心头，那时我从嘉峪关上车，遇上了民工返乡高峰，整个火车海、陆、空都爬满、躺满、站满了人，人们在行里架上、在坐凳下面，只要能够容纳人的地方都有，走道里更是前胸贴后背，动弹不得，最挤时我被人挤得失去平衡，一只脚离地后就再也找不到地方放，就这样金鸡独立了10多分钟后才在别人失去平衡时夺回了自己的阵地，整个人汗流得象水里捞起来一样。站了20多个小时才抢到位子，人差点虚脱。那种滋味至今心有余悸，想着都难受。
    最终大家决定往卧铺车厢靠拢，都换成卧铺。可一到14号车厢就看见列车办公室围满了人，都是换卧铺的。售票柜台矮而毫无防犯措施 ，售票员被情急的旅客围得水泄不通，说话的、掏钱的各行其事，到处是人头到处是手。我们一边安置老人、摆放行里、派出公关能力很强的小蓉去换票。在售出几张卧铺后，售票员突然一关手提钱票箱，面无表情的说：没卧铺了，不要围着了。一时间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，绝望、懊恼的情绪都涌上，不断有不死心的人企求着，引来售票员一阵阵呵斥，在乘警的干涉下，人群终于散去。我苦笑的看了看小余，这家伙怕麻烦，听我说藏区冷，出来时就将保暖内衣、毛衣都穿在身上，只背了一个装剃胡刀、香烟的小包。这时他已热得面红眼赤，无精打采。在售票柜台前两排位子上堆放着几个装食品的铁皮箱，一个中年胖妇人不断穿行其间，不时拿出食品，填充手推的食品小车上短缺的品种。看她和乘务员融洽的关系，就知是列车承包给她的。一阵怒火在我的心头上窜，旅客都没有坐的，象乞丐一样，他们还占用座位做生意。一声招呼我把其他三个小伙子全叫过来，都爬到离地一米七八的箱子上坐着。胖妇人畏惧地看了看我们严肃的表情，没敢吱声，只在需要拿东西时才客气空气地请我们挪一下。她一转身我们四个忍不住偷笑，都有做恶人的快感。戏谑地将“四大恶人”的称号安在自己身上。在小蓉--我们中女公关的努力下，我们的处境得到乘警和乘务的同情，他们终于同意安排了高老爷子的卧铺。一点钟火车过汉源站后，我们陆续得到了卧铺床位，躺在床上心情顿觉轻松，很快进入梦乡。